7.第六回 待嫁（上）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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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>    她悄悄打量上斐。

    “不，不可能……”艾得出结论，虽然自己也不是很确信，“我是不会喜欢你的。你……你一身戾气，我怎么会喜欢你呢？”她盯着上斐，咬咬牙把这话了出来。

    上斐听罢一愣，就这样默默凝视了艾半晌。看得她生怕因为自己的话太过直白，伤到了他堂堂战神的自尊心。如果他生气起来不管不顾的话，这里估计没人是他的对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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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是他没有恼火，只是似乎苦笑了一下，表情微变，眼神中透着古怪。

    接着，上斐恢复如常：“那是因为你失忆了，很多事情都不大记得。你被我从上古凶兽口中救下，因而倾心于我。”他着托起系于腰间的那颗兽牙，“这就是那个凶兽的牙齿，我是因它而与你结缘，便一直留着它，以纪念我们的相识。”

    这动情的话从战神口中出，便更多了一分不易。艾实在没想到他竟然可以把话到这个份儿上。他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，一切又都貌似合情合理，有根有据，她真的不知道再怎么出声质疑。

    可是，这突如其来的公主身份已经让她措手不及，她实在无法面对这段全无印象的感情。

    为什么这些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？她就想平平凡凡地过过“混吃等死”的日子。艾有些委屈，下意识地想去牵骨刃的手。

    “总之，这段感情是由你挑起，这个婚约也是由你父帝亲赐。如今尽人皆知，你不可单凭‘失忆二字就将这一切一笔勾销。你抛弃感情，于我不公，违反帝命，于天不敬。就算你忍心负我，我也不忍看你因抗旨不遵而被赐死。”上斐的语气淡淡的，话中的分量却已足够，让艾听着难受，伸向骨刃的手，停在了一半。

    “既是如此，你便嫁吧。”出声的竟是骨刃，他的嗓音仍是没有太大的起伏。

    徽和雷电二人都是这场感情的局外人，一直不方便插嘴，可听到骨刃这话均吃了一惊。虽然他们知道骨刃如今的忍让和放手都是为了艾，但还是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他们尚且这么难过，更何况是艾。

    她心头一裂，停在一半的手又急急去拽骨刃，却被他躲开了。

    上斐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和骨刃话，他上前将那只刚刚试图伸向骨刃的手牵起，把她往怀里一带，眼睛瞟过骨刃瞬间握紧的拳头，嘴角浮起一丝胜利的微笑，俯身在艾耳边低语：“既然你已知自己的身份，我这便送你回到原本居住之所。你好好在宫内待嫁，我也会将你归来之事通知众仙。我们不日便可成亲。至于失去的记忆和仙力，日久天长，我会陪你一同慢慢找回。”

    罢，他顺势将艾的腰揽住，不待她再有所反应，也不理会在场的其他人，便施法飞出了闲渊阁。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”在一片寂静中，徽弱弱地开口，同情地看着骨刃。

    艾要嫁人了，新郎不是他。徽觉得自己现在终于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了，骨刃才是。今天的事，虽然让自己丢了个女神，但却让他丢了个媳妇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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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嗯，还是他惨！

    徽一面暗暗点头对自己的结论自我肯定，一面希望自己可以做点什么让骨刃好受一些，于是他：“我知道，晴煕的仙宫叫梦怡宫，我们……找找看？”

    梦怡宫内，杏色的纱幔随风浮动，藕粉的鲜花四处点缀，一看便知是姑娘家的住处。

    雷看着躺在榻上面如死灰的艾，张了张口，还是不忍心把他刚刚探查的结果告诉她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，我知道，他们也知道这个婚事，对吗？”艾有气无力地。

    “呃……是。”雷声音压得低低的，仿佛这样她就可以听不见似的。

    “够了，不用再问了。”艾认命了。

    两天了，自打她以晴煕的身份住到这里，陆陆续续前来探望的神仙都被雷和电询问了个遍。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上斐的婚事，无一例外。

    “你要看开些，”电来到艾身旁坐下，安慰道，“他毕竟是你曾经爱过的人，就算失忆了，以后日日相处，感情还是会一点点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！”雷插着腰，站在一边附和，“再了，你能不嫁吗？别仙帝的赐婚旨意在那儿摆着，就算没有，单凭这新郎是战神，你就没拒绝的份儿。战神如今是何等的人物，何等的手段。惹了他，就算他不忍伤你，骨刃还能平安吗？”

    骨刃……艾不自觉地用手去摸自己腰间的乾坤香囊，那是雷想着梦怡宫内人多眼杂，骨刃和徽大喇喇地出现在这里有些不便，于是借给她的。

    此刻，骨刃和徽就在这香囊中。

    两日来，徽还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出来一下，抱怨抱怨自己在里面成日对着骨刃那张臭脸是多么多么的难熬，可骨刃却一次也没出来过。

    艾知道他在香囊里，外面的一切他都能听到，他也应该知道他们向访客求证婚事真伪的结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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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一定是不想再见到自己了，艾心里难受极了，就想自己缩成一团呆着，于是起身打发了雷电离开。

    “晴煕！”不知过了多久，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艾耳边，吓得她一个机灵坐起，回身就见星渺正笑嘻嘻地蹲在她的榻前。

    “是你。”艾把手放在自己的心上，深深地换了两口气。

    平复下来后，她努力挤出一个笑脸，道：“你来也是为了探望我的吗？”

    星渺没有答话，只是起身紧挨着艾坐下，身子倾向她，将脸凑到她的面前，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瞬，：“你不开心。”星渺难得不露笑容。艾看向她，这才发现，虽然平时星渺笑起来总是傻乎乎的，但如果她不笑，眼神之中就会多了一丝神秘感。

    就如同此刻，在艾身边，有的人安慰，有的人探望，而她却如同将艾看穿一般，鬼使神差却简明扼要地：“你不开心。”

    艾心中一暖，下意识地向她倾诉：“因为我不想嫁给战神。”

    “不嫁。”星渺冲艾眨眨眼睛，也不知道是否听懂了艾的话。

    “可是我们之间有婚约，我还……曾经喜欢过他，虽然我不记得了。”艾声喃喃道。

    “你不喜欢他。”星渺仿佛觉得艾声话很有意思，也紧跟着压低声音。

    艾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，解释：“我现在是不喜欢他，因为我失忆了。我是，我失忆前喜欢他。”

    “不对。”星渺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哪里不对？”艾又开始弄不懂她了。

    星渺却不再话，她欢地从榻上跳起，开始在艾面前转圈圈，一边转还一边数数。

    艾盯着星渺，不一会就头晕起来，心想她到底是什么不对啊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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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虽然星渺一向神神叨叨的，可是艾总觉得她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貌似是有意义的。这不，艾是晴煕的这件事，不就被她一语道破了吗？

    哪里不对……艾为了防止头晕，默默闭上眼睛，回忆自己的上一句话。那话里面就只有三个含义：现在不喜欢他，失忆和以前喜欢他，而前面两个是目前的事实，那么，星渺所指的是……以前喜欢他？如果这句话不对，那就是……以前不喜欢他？

    艾猛地睁开眼睛，她的这个推论让自己的心怦怦直跳！不行，她要向星渺确认一下！

    此时的星渺已经把自己给转晕了，东倒西歪的。

    艾双手拽住她，让她站定，问她：“你是不是我以前不喜欢战神？”

    星渺眼冒金星，一边猛地晃晃脑袋，一边嘟囔了句“喜欢”。

    猜错了，艾心一凉，缓缓放开她。

    “你是喜欢战神呀！”星渺扶着榻沿坐下，“不过战神不是上斐，是君又。”

    “啥？！”艾一懵，君又又是哪个啊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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