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段书言的身份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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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脸，在此时慢慢展现出他真正的严肃，他眉一凌，用雷霆般的声音命令“带上来！”

    宫中侍卫压着叶丞相走上来，同时上来的，还有段崇嵩。

    段崇嵩身后，跟着一个与他年纪相近的人。

    韦丞满脸疑惑，在看到那个人时，瞬间有了答案，那个人叫顾至，本是明日太子最亲近的侍卫，本来应该死于太子游湖一案中。

    谁知，在十几年后，他竟奇迹般的出现在大殿内。

    韦丞相见此，背脊一寒。

    朝中老臣，见了顾至，要么惊喜，要么惊吓。

    叶丞相被压制着，失败得彻头彻尾，跪在地上，狼狈不堪，谁也不记得他在一个月前，也是九州之内数一数二的权贵。

    皇帝冷冷问“若想保你一家性命，就把明日太子相关的事全部开。”

    叶丞相是个识时务的人，垂死挣扎对他没有任何意义。

    他仍是保持着最后的体面，沉静而安详。

    决定用秘密交换了家人的平安。

    他笔直跪在地上，缓缓道“当年我见太子与陛下离心，想要扶持华阴王上位，奈何陛下虽然疏远了太子，可终究是没有废他，我打听到，太子妃不久便要临盆，担心太子重获圣恩，华阴王再无机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，便趁太子游船之际，派杀手将其杀害，假装是船上失火出了意外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，朝堂震惊。

    多少年来，在大家的阴谋论中，杀害明日太子的凶手都是皇帝，所以这么些年来，谁都不敢提及这件事，就怕触陛下霉头。

    原来，真正的凶手竟是叶家！

    虽然之前温如玉给的密报中，有关于明日太子是被叶家杀害的传言，但是，其实，那则消息只是一个江湖传言，相关人员早没了下落，信息并不保真。

    温如玉也无法查探其真假。

    现在叶丞相亲自承认了这个消息，实在是惊天大事。

    顾至便是这个时候，跪在大殿之上，岁月改变了他的容颜，却无法改变他的一身傲骨，他向陛下直言“太子之仇得报，臣此生无憾。”

    报君黄金台上意，提携玉龙为君死。

    明日太子对他有知遇之恩，当初他在明日太子面前立下这样的誓言。

    那年游湖沉船一案，他身受重伤，落入河中，本是该死的。万幸当时河流正在汛期，一场巨浪将他冲到了岸上，他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等到他回到府中，太子遇难一事，被当成意外，被皇帝亲自盖棺定论。

    即使知道真相，也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谁也不知道凶手是谁，有可能是外敌，有可能是内敌，甚至可能是陛下。

    当时太子府境况微妙，太子妃也即将临盆，他本想等着孩子出生，再做打算。结果，在段书言出生的那个晚上，太子府陷入一场腥风血雨。

    太子妃将孩子交给他，便倒在血泊之中。

    他带着孩子，一路往北逃跑，直到遇到了段崇嵩，通过他牵线见到了皇帝，才知道这背后竟然有这么多肮脏的谋划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，他隐姓埋名，就是为了等这一天！

    段书言站在他身旁，打量着这个很熟悉的人，问“那我呢？我到底是谁？”

    顾至向她郑重行礼“主人，你便是太子殿下的女儿——萧姝颜。当年太子被害，而你即将出世，叶家怕你是男婴，被陛下倚重，使得华阴王不能上位，便想要斩草除根，将太子的血脉赶尽杀绝，永除后患。”

    像身中数刀后，终于迎来了致命一击，段书言终于得到了答案。

    一个她逃不脱，甩不掉的答案。

    她叹气“这样啊——”

    段书言深吸了一口气，强忍着泪水，不想理会任何问题，只想逃离这个地方。

    她无助极了，忽然很害怕别人注视她的目光。

    忽然被告知，自己的父亲是明日太子，父母皆惨死于阴谋之中，而养育她，视她为亲女儿的段崇嵩，不是她的父亲。

    这让她如何接受？如何接受？

    父母死于阴谋，她却像个无知孩童般瞎混了十八年……

    段将军辛苦栽培她，她却在过去的日子里，一次又一次忤逆他……

    皇帝是她的爷爷，怎么可能是她爷爷……

    不论是作为子女，孙子，还是作为徒弟，亦或是作为士兵，她都糟糕透顶，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简直无用极了，什么正事都没做。

    将过去十八年活成了纨绔之态。

    没有一个人走到她身旁，给她一个肩膀，让她依靠一下。

    她漫无目的地跑出了门，越过了朝堂喧嚣，越过了所有人的议论，越过了大罗王宫的金粉与重楼，直到一处亭子前停下。

    温如玉一身白衣，似与这纯洁无垢的雪景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那一刻，所有的喧嚣，都安静了。

    温如玉见她满泪光，正欲问她出了什么事，谁知她却猛地扑在他怀中，直到这一刻，所有的委屈，心酸，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都宣泄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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