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北上鹿台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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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p;   两人早上一起床，就要告别彼此，去向不同的地方。

    段书言向北走，去鹿台，争取伍襄的支持，而温如玉则要偷偷潜回镜台，调查皇帝的死因，有些东西，若不进去，难以看清实际。

    现在回镜台是很危险的。

    段书言没有拦住温如玉，因为从现在开始，两个人的生命，都是在刀剑上跳舞。即使段书言去拜访伍襄，也难保不遭遇杀戮。

    难道伍襄不会为了向太子投诚，杀了她，将她的头颅送到镜台吗？

    从现在开始，两个人的命，就不属于自己。

    也许这就是当初他们任性的代价。

    临行时候，段书言静静看着温如玉坐上马车，慢慢消失在视线里，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每次打仗时，那些士兵们留恋的目光。

    那时她还不解，为何一个壮汉般的男人，会有那么细腻的表情。

    直到如今，她才有了刻骨体验。

    段书言马加鞭，日夜兼程，一路上累死了两匹马，终于在第五天到达了鹿台，伍襄客气地招待她喝酒吃肉，对坐闲谈。

    谁知，当她谈到借兵权的时候，伍襄却顾左右而言他。

    段书言没工夫跟他耗，只好把话挑明。

    她直截了当地截下伍襄的酒“大人这是不愿意与本王合作吗？”

    伍襄也是个心直口的人，笑眯眯地问道“拥护太子，我无功无过。若是支持了您，您再败了，到时候我可是谋逆之罪。”

    段书言道“可是太子弑父弑君，罪不容诛！”

    伍襄又笑道“太子弑父弑君？你有证据吗？便是王爷您有证据，那又如何，他昨日杀的又不是我的父，如今的君也不是我的君！”

    段书言气愤不已“大人是要铁了心隔岸观火吗？”

    伍襄像只老狐狸般劝诫“各人自扫门前雪，休管他人瓦上霜。我也是不做不错，大家都是有家有室的人，活到这个年纪，安稳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真想不到，一个掌握着十万大军的统帅，居然是这副模样。

    若是寻常男子，这是可以接受的追求。

    可是对于一个国家的统帅，那是不同的，若是坐在这个位置上，心里都狭隘得只有个人，那么一个国家，是何其不幸呀！

    见到主君失德，滥杀无辜，只要火不烧到他身上，就够了。

    温如玉早就想到，伍襄是不会帮忙的。

    所以他当时，早就帮段书言想好了应对之策，那就是——杀了他。

    杀了伍襄，直接联合西征军旧有部下，统治西征军。

    段书言以前的旧部下，很多都是寒门子弟，与镜台那堆世家贵族的矛盾由来已久，这次关押两百多名寒门的子弟，又引发众怒。

    他们会跟着段书言揭竿而起。

    杀了他……杀了他？杀了他！

    段书言的心万分纠结……

    温如玉当时“为了大局，有时候，必须宽恕那些十恶不赦的坏人。同时，为了大局，还要牺牲那些没有做错事，却站在阻碍路上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这有违你的道德标准，可是这就是现实朝堂的运行法则。”

    一个优秀的君主，常常被人描绘成好人。

    但是，一个好人，有时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君主。

    她偷偷拿起剑，一刀击下。

    血，从伍襄的胸口涌出，开出了一朵诡异的花。

    在他倒下的那一刻，段书言心里充满了愧疚，因为这是个与她没有恩怨的人，可是现在，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了他的鲜血。

    这就是她想要逃离朝堂的原因。

    政治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，有时候无法用道德衡量。她无法心安理得像父亲，或者爷爷，将这些看成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只会陷入无限的痛苦之中。

    段书言看着伍襄渐渐失去血色的脸，深深地，痛苦地“对不起，你的妻子和孩子，我会帮你安置妥当，实在对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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