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 回归镜台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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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四面八方骤然涌入。

    段书言只见侯冲的身躯从四面八方断裂，血迹斑斑，触目惊心，众人皆抢到他的手脚头颅，或唾弃或踩踏，极尽宣泄之事。

    段书言面无表情地看完这一切，眉毛冷峻依然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到了什么，看着身旁呆呆站着的温如玉，果断地用手蒙住他的睛。他平素最讨厌血腥味，她不希望他看到这么残忍的事。

    温如玉轻轻挪开她的手“书言，不用担心我。”

    段书言紧紧握住他的手。两人悄悄离开了大街，随行的侍卫都被段书言撤走。

    她有些担忧地问“我其实并不是个仁慈的人，记得时候，我的父亲给我买了只兔子，我便拿它来射箭，我的堂姐见我射死了兔子，哭着问我为什么要杀掉它，那时候堂哥堂弟们都安慰姐姐，我生性残忍。”

    只要被她视为敌人，在她里就完全算不上人，没有资格活着。

    她始终学不会堂姐那样的善良。

    温如玉宽容地“雷霆手段方显菩萨心肠。你做得很好。侯冲的结局是他的孽障造成的，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段书言听完温如玉的想法，这才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她压根就不在乎旁人的想法，只是害怕温如玉觉得她不好。

    可是她不知道，这才是真正的段书言。

    她的行事风格有时候像个孩子，爱恨极端，爱之欲其生，恶之欲其死。即使再怎么努力装做大人，也全然是做无用之功。

    温如玉知她的赤城，亦愿意去包容她不够完美的赤城。

    冷如冰被关押在天牢里，温如玉和段书言准备好毒药，亲自给他送了过去，虽然他也万恶不赦，但温如玉却自私地希望他死得体面些。

    熟悉的身影依旧一副孤傲的模样。

    即使即将面对死亡，他也是坐得笔直挺拔，好像谁也无法折断他的脊梁。

    温如玉静静走到门口“你为何要一错再错？”

    冷如冰冷笑道“大罗欠我千万条人命，若你是我，你敢你会放弃复仇吗？我不像你，只会摇尾巴的狗，你忘了谁让你成为这副模样的？”

    温如玉微微失血的唇，轻轻一翕，想要些什么，却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叶家和华阴王杀害了他的家人，他悲惨的命运与大罗皇室脱不开关系。

    可是那又如何，杀掉大罗皇室所有的人，他的家人就能够复活吗？更别皇室个体之间差别巨大，互相都想置对方于死地。

    在先帝时候，恩怨就已经消散了，冷如冰本该在那个时候收手。

    可惜冷如冰早已经在仇恨中陷得太深。

    他想让大罗皇帝陪葬，怂恿侯冲进入大罗，屠杀了镜台所有百姓。可那些百姓何其无辜，多少妇孺和孩子根本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冷如冰要像大罗寻仇，可那些可怜的百姓呢？他们何其无辜。

    冤冤相报何时了？

    冷如冰疑惑地问“你有满腹才华，以你的能力，便是封侯拜相又有何难，可就是因为他们皇家的一个玩笑，你就只能作为一个内臣活下去，你为何不恨？”

    温如玉轻轻一笑，仿佛一切·恩怨都消弭了。

    宽容如海，若水不争。

    温如玉静静看了看身旁的段书言，最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冷如冰叹气“我承认，你比我聪明。”

    温如玉将毒酒捧到冷如冰面前，冷如冰很知趣，静静地拿起酒杯，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，问道“听侯冲已经被抓回镜台了。”

    冷如冰问“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？”

    段书言气愤地“自然是放到街上被大家撕成千万块肉片呗！”

    冷如冰背脊一凉。

    对侯冲的下场，他并不意外。只是觉得有些恐惧。

    疼痛感慢慢从腹部涌上来，冷如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，他看着温如玉，脸上露出一个异常友善地微笑“温如玉，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这是冷如冰懂事以来有且仅有的一次微笑。

    人生百味，苦辣酸甜，都化作这最后的微笑。从监狱里出来，两人一直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段书言忽然问“温如玉，你为何不恨？”

    冷如冰能够意会这个问题的答案，可惜她不能，所以她要直接问。

    温如玉平静地“生命何其珍贵，为何要把目光放在最不堪的过去？比起牢记那些伤害我的人，我更想铭记我所爱的人。”

    段书言脸一红，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。

第87章 回归镜台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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