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李方的艰苦日子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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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sp; nbsp34;方丫头，你这是怎么了？34;正在河边打水的张婶放下水桶，担忧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nbsp李方用袖子擦了擦嘴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：34;许是吃坏了东西。34;

    nbsp张婶左右看看，压低声音：34;你这个月来红了吗？34;

    nbsp李方的手猛地一颤，正在漂洗的衣衫顺着河水飘走，她慌忙去捞，却差点跌进河里。

    nbsp张婶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，触到她手臂上新旧交错的伤痕时，倒吸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nbsp34;造孽啊;张婶红了眼眶，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塞给李方，

    nbsp34;这是生姜片，难受时含一片。

    nbsp若是...若是真有了，得早做打算。34;

    nbsp李方攥着那个还带着体温的小布包，突然想起母亲生前说过的话——

    nbsp34;女子有了身孕，就有了软肋，也有了铠甲。34;

    nbsp回到李家院子，李方把布包藏进贴身的衣袋里。

    nbsp这个动作她已经很熟练了——

    nbsp床底下的墙缝里藏着七枚铜钱，灶台下的砖块后压着半块硬饼，

    nbsp柴堆最里侧绑着一件旧但完好的棉袄。

    nbsp这些都是她这几个月来一点一点攒下的。

    nbsp34;死哪儿去了？洗个衣服要半天！34;

    nbsp王氏的骂声从主屋传来，伴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咚咚声。

    nbsp李方加快脚步，把木盆放下，垂首站在廊下：34;婆母，衣服洗好了。34;

    nbsp王氏眯着三角眼打量她：34;脸怎么这么白？装病偷懒是不是？34;

    nbsp34;不是的，我;

    nbsp34;闭嘴！去把后院的粪桶倒了，再把猪圈打扫干净！34;

    nbsp王氏啐了一口，34;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，

    nbsp进了我李家的门，这辈子都别想出去！34;

    nbsp李方低着头应了，转身时却抿紧了嘴唇。

    nbsp若是从前，这样的话会让她绝望得整夜流泪；

    nbsp但现在，这些话像火星一样灼烧着她的心，把那些软弱的泪水都蒸干了。

    nbsp后院粪桶的恶臭熏得她又干呕起来。

    nbsp李方跪在泥地里，手指深深抠进泥土中。

    nbsp腹中可能存在的那个小生命让她既恐惧又莫名温暖。

    nbsp她想起小时候抱着弟弟李天明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情景，

    nbsp那时弟弟才三岁，软软的小手抓着她的食指...

    nbsp34;不行。34;李方突然自言自语，声音沙哑却坚定，

    nbsp34;绝不能让我的孩子在这种地方长大。34;

    nbsp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她混沌的脑海。

    nbsp李方猛地站起身，因为起得太快而眼前发黑，但她顾不上这些。

    nbsp她迅速干完活，趁着王氏午睡的间隙，溜进了王虎的书房——

    nbsp如果那个堆满账本和赌具的脏乱房间能称为书房的话。

    nbsp王虎每月初五都会去县城赌钱，次日晌午才回；

    nbsp每月十五要去收佃户的租子，往往喝得大醉而归；

    nbsp守门的黄狗最怕鞭炮声...这

    nbsp些细节李方都默默记在心里，但今天她要找更具体的东西。

    nbsp她轻手轻脚地翻找着，终于在一个上锁的小抽屉下方发现了夹层。

    nbsp里面有一张地契、几封信，还有——她的卖身契。

    nbsp李方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张已经发黄的纸，上面鲜红的手印刺痛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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