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第二十九章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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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到这位小姑姑后，更加坚定了。

    一大早，林韵之就梳洗打扮好，随李芸岚坐车入了宫。

    “你这小姑姑虽没得过宠，却十分受太后喜爱，在太后那儿十分说得上话，你机敏一些。”马车上，李芸岚反复叮嘱林韵之，“懂了吗？”

    林韵之点头应下。

    养心殿是一片殿宇，太后和众太妃都住在这里，林飞雁住在靠近中心的露华阁，里面十分宽敞明亮，想来的确日子过得不错。

    林韵之进去时，林飞雁已经坐在软椅上等着她们了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二哥家的二姑娘？来，过来我老人家看看。”

    林飞雁声音十分温婉柔和，说的话却老气横秋，林韵之行过礼后乖巧地走到她近前，抬头一看差点惊讶出声。

    什么老人家……

    这林飞雁虽三十有四，但也不知是不是在宫里无所事事，没有半分衰老，看着与那二十多岁的女子并无二致，甚至可以说，十几年没有勾心斗角的宫廷生活，把她养的比在府中当庶女时，更要光彩照人，甚至还带着点少女的天真和娇憨。

    李芸岚其实只比自己这小姑大五岁，却看着比林飞雁老上许多，想来也是这些年费心劳力的原因。

    林飞雁拉着林韵之的手细看，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。

    “我入宫时你还没出生呢。你和你姐姐长得真像啊，可惜我家佳儿了，哎，二嫂我瞧着你就是拎不清，这宫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，非得把佳儿往这儿送，一个不成，又来一个！糊涂！”

    这话说着说着，就埋怨起来。

    林韵之听得不敢吭声。林飞雁还是她见过的第一个敢这么数落李芸岚的人，这小姑姑还真是心直口快。

    李芸岚面色尴尬，却又不敢表露什么，心里很是不快，自家这个小姑，未出阁时就有些不懂看人眼色，这多年在宫里日子过得舒坦，嘴巴越发直，说话恁的刺耳。

    林飞雁边说边看李芸岚脸色，末了摇摇头，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其实她和这位二嫂并不相熟，不过她和林家谁都不熟，只是她娘亲死了好多年了，她在宫中有时候也觉得寂寞，林家的小辈儿都不成器，她看了就心烦，只得一个林韵佳还挺招人喜欢，她便偶尔会叫她进宫说话，这一来二去的，便和这位二嫂打过几回交道。

    李芸岚这个人，坏也说不上多坏，就是太能钻牛角尖了。成日费神思量，事事计较个输赢，活得甚是累人，林飞雁不大看得上。

    瞧她如今这模样，只怕是又要重整旗鼓，将这个如花似玉的二姑娘往宫里送了。

    林飞雁刚才的话不止是敲打李芸岚，更是真心话，这坐牢般的地方，有什么好来的！

    也不瞧瞧当今圣上多大年纪了，真是猪油蒙了心！

    心里越发不得劲儿，林飞雁指了指身边的宫女，说道：“果儿，带太傅夫人去拿东西。二嫂，太后刚给了我不少贡上来的新茶，你去瞧瞧？”

    这就是要支开李芸岚，单独和林韵之说话的意思。

    李芸岚只得起身离开，走之前看了眼林韵之。

    “使什么眼色呢！”林飞雁见她走了，哼一声将林韵之拉到身边坐下，酝酿了半天，苦口婆心地说道，“姑娘，你听你姑姑一句劝，别听你那势利眼娘的话，千万别进宫！”

    林韵之没想到这位小姑姑这么直白，有些呆愣地说：“可是姐姐没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又怎么样！”林飞雁戳了戳林韵之的脑门，皱着眉说道，“你姐姐是你姐姐，你是你！你若想以后日子好过，便得顺着你自己的心意！而且，你以为你姐姐就愿意吗？还不是她那个娘逼的，你姐姐在我这儿哭过好几回了！”

    林韵之眼眶一下就红了。

    她没想到，林家第一个真心实意替她打算的，竟然是这个第一次见的小姑姑。

    她对自己说，你得顺着自己的心意活。

    “我那时候是没有办法。”林飞雁似是想起了过去，眼神有点黯然，“那时候我没人可依靠，只能听话。”

    林韵之看着被林飞雁握住的手，心里有点酸涩。

    “太妃当初也是不情愿的吗？”

    这一个“也”字，道出多少无奈，林飞雁回想了下李芸岚的样子，便明白林韵之处境只怕不同于林韵佳，也是个无依无靠的主儿，心下对林韵之更加同情亲近。

    “哎，也是个苦命的。”林飞雁摸摸林韵之的头，叹道，“为何不愿入宫，是不是，心里住了别的人？”

    林韵之没想到被林飞雁这样说破，欲言又止地不敢回答。

    林飞雁噗嗤笑了，“你那点小心思，姑姑一眼就看出来了。姑姑可是过来人。”

    林韵之好奇地抬起头，大着胆子问：“难道，太妃当年也……”

    林飞雁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人什么事，半晌没说话，最后只是摇摇头，语焉不详地说：“不过一点小女儿家的一厢情愿罢了，不值当提起。”

    自己那时候那样不起眼，那人只怕都没记住自己。

    “那个人现在在哪儿？”林韵之感同身受，不禁问道。

    没想到这一次林飞雁沉默了许久才开口。

    “他死了。”

    死在慈云殿那场惊天大火里，再没了踪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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