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第三十七章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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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人很快摸出了红花巷子，巷子两侧依稀能听到准备入睡的住户在低声交谈，一切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
    只有林韵之不能平静，她恨不得现在就去玄武街，找那陈名章问个清楚。

    齐山廷拦住了她。

    “没听孙维说吗？人家攀上了高枝儿！玄武街是什么地方，那里的院子，是清河坊能比的吗？人家这根高枝，可比你姐姐更高更粗。你就这样跑去，等着挨打啊……”

    齐山廷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，可林韵之也不能真去计较，自己姐姐为什么比不上人家，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。

    她只好悻悻地说：“那你知道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啊。”齐山廷一摊手，然后凑近林韵之眯起了眼睛，“但我能分析啊。住在玄武街上的，中书左丞年级很大，家里没有适龄的女儿，太常寺卿管着祭礼这些事，一贯是个闲云野鹅，而吏部尚书，管着官员升迁任免，年级同你爹差不多，其他的就差远了。”

    林韵之不解：“哪里不同？”

    “我说了你别动气啊。你爹虽为官清正，但着实是太过古板，不懂变通，也是当今圣上好猜忌，才被提拔上来当了太傅。这吏部尚书可不同，为人哪，那叫一个活泛，朝廷里上上下下混得风生水起。

    所以啊，陈名章搭上你姐姐也是寻错了人，别说你爹没那许多银子，就你家的家教，你姐姐身上也定没多少钱给他骗的。可他若搭上了吏部尚书家，呵，他家可是富得流油，每年地方上送来的年礼，都是拿车装的，更别提他一家子都是高调得不行的人物……”

    林韵之从没听过这些东西，消化了一会儿，不仅对齐山廷很是佩服。

    “你一个道士，怎么懂这么多？”

    齐山廷愣了下，摆摆手道：“这你别管。反正这陈名章十有八九是搭上吏部尚书家了。”

    林韵之想了想，抬头看着齐山廷道：“我不管他搭上哪一家，我只知道，他骗了我姐姐，我要去找他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似乎早就想到她会这么说，点点头道：“我分析这些是想让你清楚这里面的凶险和后果，你既要去，咱们便去。”

    林韵之眼睛一热，心里就泛起许多酸软来，她纠结地说：“其实你没必要……”

    “去可以，一切听我的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似乎没听到，两手往身后一背，抬脚走了。

    林韵之擦擦眼泪，赶紧跟上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天色已晚，玄武街上已经没了白日的热闹，所以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孙维所说的落英小筑，看到这院子，林韵之才明白过来，为何孙维后来会那样嫉恨陈名章。

    这里和红花巷子可是云泥之别，青砖红瓦，前后厅堂，门前还有两个威风的狮子，俨然是个很有规模的府宅。

    两人绕到后院，齐山廷足尖在树干上一点，飞身跃上了后墙外不远的一棵树上，然后俯下身把林韵之也给拉了上来。

    往院子里一看，林韵之心道刚才还好听了齐山廷的话，没贸然跑来。

    这会儿已是掌灯时分，这院子里还有不少仆人在收拾干活儿，若再算上屋里的，这个落英小筑只怕有七八个下人。

    齐山廷也是大为惊讶，这陈名章究竟长个什么模样，难道脸上长着迷魂药？怎么能有这么大本事。

    他不禁想歪，想起谢闵曾经那张细皮嫩肉的白脸，心说师父太不懂行情，说什么做道士来钱快。

    还是太纯洁啊……

    “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齐山廷忙收回飞远的思绪，顺着林韵之的手看向下面院子里的仆人，他嘴角一勾，拎起了不离身的八卦袋，“原本回去拿这个是准备送给孙维的，没想到他那么怂，刚好省下了。”

    林韵之不明所以，盯着齐山廷的手，见他猛然掏出一团黑乎乎还会动的玩意儿，吓得往后一仰，差点摔下树去。

    齐山廷慌忙将人捞住，骂道：“瞧你那点儿出息！”

    林韵之有些惭愧，壮着胆子去细看，才发现那一团并不是真的活物，只是粘上了黑毛，像老鼠又像小野鸭，不知是个什么怪模样，数量有好几个。

    齐山廷见她瞧得认真，把那东西一捏。

    林韵之瞪大了眼睛，这东西不仅有声音，还会动呢！

    “这什么啊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叫个啥，我师父教的，里面有个机关，能自己动。会循着热气儿进屋。”齐山廷边说，边将那几个小东西扔进了落英小筑的后院。

    林韵之惊叹不已，眨眨眼问：“你师父，不会是靠这个……”

    故弄玄虚，然后再上门驱邪？

    齐山廷咧嘴一笑，耸耸肩说：“讨生活嘛，想开点，我们这算劫富济贫。”

    林韵之无言以对，只好扭头去看下面，院子里那几只黑色的“小怪物”慢慢分散开来。

    “能管用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急什么？”齐山廷揽住林韵之，将她带下树，往回走去，“我一天来一回，给他换个花样，短则三天长则七天，咱们就会被请进去啦！”

    看样子还怪熟练地的……

    “你且等着整治他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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