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第三十三章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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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韵之第一次在齐山廷的脸上看到惊慌的神色，她也着急得不得了，问道：“会不会是去街坊那儿玩，误了时间？”

    齐山廷站在云清观门口，面色凝重，摇头道：“我给他定过规矩，不管平日去哪儿玩，晚课不许耽误。他从未这么晚夜不归宿。”

    一想到方子裕不过八岁，这黑灯瞎火的，齐山廷心里就开始烦躁。

    “这样，我和柳翠在左右的街坊这里一家一家问问。你去远一些的地方，那些平时方子裕爱玩耍的地方找找。”林韵之拽了拽齐山廷的袖子，给他安抚，“会找到的，你别太着急了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感激地看了她一眼，急匆匆离开了。

    林韵之披上披风，嘱咐柳翠也换上厚衣裳，两人挽着手去敲隔壁杂货铺的门。

    西街一巷不长不短，林韵之问了一个多时辰，仍是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都说早上或者中午有看见方子裕，下午就不见了，应是她和齐山廷出门后，方子裕人才没了踪影。

    遍寻无获，两人也是愁眉不解，最后只得又回了云清观。

    “姑娘今儿天冷，你先进去，我在这儿等着。”柳翠见林韵之不停往手上呵气，出声劝道。

    林韵之摇摇头，说：“进去了也不放心，我就在这儿等他们。”

    柳翠见劝不动，只得进去灌了个汤婆子给林韵之捧着，又拿了盏灯笼出来，两人就坐在云清观门口张望。

    “姑娘如今真是不一样了，遇事不慌，还有主意。”柳翠坐在林韵之身边，想起刚才门口的一幕，叹道，“就不知道道长有没有这份福气了。”

    林韵之不由想起周菀今日说的什么“小媳妇”，忙闭闭眼甩掉这些胡思乱想，低声说道：“这话先别说了。”

    柳翠不明白，“姑娘不是想找道长问个清楚吗？”

    林韵之沉默了会儿说道：“如今道长同情我，愿意帮我追查凶手，我在这时候说这个，你让他如何回应？若拒绝了我，这事还查不查？不是徒增尴尬么……等这事儿完了再说吧……”

    柳翠深深叹了口气，只觉得自家二姑娘也是可怜。

    两人在门口吹了好一会儿冷风，才看到齐山廷孤身一人从巷子另一头回来。

    “没找着？”林韵之站起来，给他打灯笼。

    齐山廷垮着肩膀走过来，沉着脸摇摇头，伸手接过灯笼。

    “手怎么这么凉？”齐山廷捉住林韵之想要缩回去的手，指尖都冻红了，“先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柳翠将门留了一小扇，又去煮姜汤了。林韵之和齐山廷坐在大殿中，一时无言。

    林韵之看了看齐山廷沉默寡言的样子，又看了看自己仍被他捏住的指尖，没敢说话。

    齐山廷不知在想些什么，定定望着门外，手无意识一下下捏着林韵之的指尖，动作很轻柔，却有些缱绻意味。

    柳翠端姜汤进来时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，她张了张嘴，最后还是悄悄将碗搁在案上，默默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你还好吗？”林韵之看着齐山廷侧脸，小声地问。

    从来没见过齐山廷这样子，他从来都是胜券在握的模样，这是第一次露出惶然。

    “下雪了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没回答她的话，而是指了指门外，林韵之抬头看去，竟真的飘起了雪花，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，竟然在这个晚上落下。

    林韵之想起方子裕曾和自己说过，齐山廷最讨厌下雪天。而在这个下雪天，方子裕却不见了。

    林韵之心里一阵酸软，没忍住就反手握住了齐山廷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是怎么捡到方子裕的吗？”齐山廷回头看了一眼林韵之，牵了牵嘴角，又去看门外的雪花，“那天也是下雪，我喝了点酒，不知怎的就睡在了他家门口，也不知道他那么小个人，怎么把我给拖进屋里的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他爹娘刚死不久，那么点儿大也没个亲戚，就一个人住着，吃百家饭过活，我醒了便问他，你也算我救命恩人了，想要什么报答呀？我原想着给点钱算了，小家伙却贼得很，抱着我大腿就要拜师，我这话都说出去了，便只好将他带了回来。”

    林韵之听得入神，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番故事。

    “这是你们的缘分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吧。”齐山廷搓了搓脸，接着说，“我哪里会养孩子，他便跟着我稀里糊涂地过，倒也不知不觉过了这几年。我就是我师父捡回去的，我师父对我是散养，我便依着我师父的法子，对方子裕管的很是散漫，是我错了。方子裕哪能跟我小时候比，又没混过街，个子也小，人又傻，万一有个坏心眼的，一骗一个准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语气低落，林韵之知道他在自责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，只能将他手紧紧攥着。

    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“等吧，黑灯瞎火又下着雪，找也不知该往哪里找去。”齐山廷靠住门板，说道，“天亮就去报官。”

    两人在殿中坐了大半夜，都迷迷糊糊睡着了，期间柳翠过来瞧过一次，见两人拉着一只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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