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第三十三章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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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依偎在一处打盹，不忍打扰，只得撇撇嘴抱来了被子，分别给两人搭上。

    天明前的第一声鸡啼吵醒了齐山廷，他猛地坐起来，低头看去。

    自己的手被林韵之扣着，她手太小包不住，只能覆住手指，看着有些好笑。

    齐山廷扭头看倚在自己身边的姑娘，呼吸平稳，眉头微蹙，发髻有些乱了，几缕发丝搭在了脸上，他不由自主伸指过去，将发丝挑到一边，露出林韵之白皙细嫩的脸颊。

    手指悬如花的脸颊之上，齐山廷像是有些鬼迷心窍，竟然有些想拿手碰一碰，如渴望触碰露水中的一朵芍药，晨曦里的一枝玉兰。

    “喔喔喔……”

    只可惜他手还没动，隔壁的大公鸡就扯着嗓子大吼一声，叫散了他所有的绮念，也叫醒了林韵之。

    “啊！”林韵之惊坐起来，慌忙将手抽回去藏在背后，若无其事地说，“天要亮了吧？”

    齐山廷装作什么也不知道，点头道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两人都没看对方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林韵之将发烫的手藏进袖口，看一眼外面发灰的天色，问齐山廷：“衙门几时开门？能去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吧，我去门口等着。”齐山廷站起身来，回头看林韵之，“你回去睡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去……哎……”

    林韵之摇头不干，想要起来，可到底身子不如齐山廷那样耐造，坐了一夜竟给坐僵了，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，还是齐山廷眼疾手快一把将人给搂住了。

    “出息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轻轻损她一句，将人扶回了椅子，顺手把搭在一边的披风给林韵之系上，手指翻飞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。

    “等我回来。”

    按一按林韵之肩头，齐山廷转身出了云清观。

    天刚微亮，街上除了寥寥几个早起打水出摊的人，还是一片安静，齐山廷往府衙的方向走，心里却是有些忐忑。

    方子裕一个孤儿，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。

    可千万别是因为他。这两年他行事小心，该是没有露出什么破绽，而且都十几年了，只怕他本人站上紫金大殿，也没人能认出来。

    齐靖已经被慈云殿那场大火烧成灰烬，所有人都称心如意，怎会怀疑。

    暗自嘲笑自己的杞人忧天，齐山廷加快脚步，准备绕过前面的红袖坊，抄近路去京畿府衙。

    “滚滚滚！穷鬼逛什么青楼！”

    齐山廷刚要从红袖坊门口走过，两扇木门乍然打开，一个高大的人影被推了出来，伴随着江妈妈尖利刻薄的叫骂。

    “我养你们吃白饭的？怎么把这一老一小放进来的，还喝了我两坛子醉春风！”江妈妈似是气得厉害，转身就指着一群手下大骂，那嗓门恨不得能窜出两条街。

    齐山廷本不想管闲事，可不知怎么听到江妈妈的话心里微动，下意识看了一眼被推倒在地上的人。

    不看还好，这一看清，齐山廷顿时被钉在地上。

    此刻正歪在地上半睡半醒的，是两个人。小的那个个子小小，圆头圆脑，一脸的憨相，不是方子裕是谁！

    齐山廷先是大大地松了口气，随后勃然大怒。

    他和林韵之找了半宿，又熬了半宿，就为了找他，这小子竟然在红袖坊？

    好！好得很！

    齐山廷很是深呼吸了几次，才平稳住想要将方子裕暴打一顿的冲动，他把袖子一撸，对着歪地上的两个人大步走去。

    方子裕人小又蠢，他也就忍了，领着他这个大的，他可要好好找他讨教讨教。

    敢拐骗他的人，当真是活腻了。

    红袖坊门口，江妈妈还在破口大骂呢，就看到齐山廷板着脸冲过来，一把拎起那个大的衣领，斗大的拳头就要砸下去。

    哎？怎么不打了？

    江妈妈和一群青楼的伙计面面相觑，看着门口定格的几人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江妈妈刚想问问你还打不打，你不打我可就打了，话还没说完，就看到那个邋里邋遢胡子拉碴，穿一身破衣裳的老男人突然醒了过来，猛地窜起来，一把抱住了齐山廷。

    “呜呜呜……小山子，为师想死你啦！”

    齐山廷手还举着，人却石化了，呆呆地看着面前乞丐一样的“小老头”，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这一番动静吵醒了迷迷瞪瞪的方子裕，他揉着眼睛举目四顾，看到齐山廷很是高兴，奶声奶气地说：“师父，你师父来了！”

    什么师父的师父？江妈妈一群人彻底给搞懵了。

    而齐山廷只是闭了闭眼睛，将还扒在自己身上抹眼泪的谢闵扯开了些，面无表情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。

    “可以了，别演了。

    还有，别叫我小！山！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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