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第三十四章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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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齐山廷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小，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。

    他这辈子大概是个没福分遇贵人的命格，否则怎的遇见个师父，是个老无赖，遇见个徒弟，是个小呆瓜……

    他又想起当初在城门根儿遇见谢闵的场景了。

    那时候自己刚被那群小胖子抢了好不容易讨来的半拉馒头，正撸起袖子气得要去干仗呢，谢闵穿着一身满是窟窿的旧袈裟，端着个黑不溜秋的木钵，顶着个光不出溜的圆脑阔，扯了扯他的袖子。

    “小子，你打得过他们吗？”

    齐山廷眼睛一瞪，把袖子从他那脏手里拽开，斜睨着说道：“打不过。怎么，你替我去打？”

    那时候自己从宫里出来没多久，虽然行为上已经对穷困的生活屈服了，但态度上还保持着可怜的高傲，很是不合时宜。

    好在谢闵也不气他没本事还态度差，反而嘿嘿一笑，摆摆手道：“不了不了，我哪儿是他们的对手。还是你去吧，把他们打跑了，我也好化缘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原本都打算走了，竟被谢闵这不要脸的话给震住了，他上下看了看快有自己两倍高大的谢闵，十分不齿地叹道：“真是见了鬼了。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。”

    那群胖子再胖，也不过十岁上下，这大人的世界有多无耻，真是让他一再大开眼界。

    齐山廷也是个刺儿头，听了这话转身就窝回了墙根，慢吞吞把两个袖子放下来，顺手把裤腰带勒得紧一些。

    他才不给人当枪使。

    见他不去，谢闵也不催，在他身边一蹲，顺手也把裤腰带扯紧一些。

    这一大一小就这么窝在城墙根底下，一般的可怜巴巴，一般的白白净净，很快便有那路过的大闺女起了怜悯之心，从荷包里抠出两个铜板扔进那木钵里。

    “可怜见的，还带着个小师傅呢。”

    谢闵两手合十，对那大闺女拜一拜，“多谢女施主，我佛慈悲，必照拂你得遇良缘。”

    那大闺女脸一红，瞅一眼谢闵俏生生的面庞，捂着脸走了，还“落下”一条绣花手绢。谢闵面不改色地把铜板揣进了怀里，手绢一挑，扔到一边。

    齐山廷本看得下巴都要掉了，这下可不干了。

    “把钱分我！”

    谢闵瞥他一眼，说：“为何？这钵可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也冷哼一声，“我可听见了，你这是沾了我的光。”

    两人瞪着对方，为了这两个铜板如何分配，斗起了鸡，最后还是齐山廷败下阵来，他改了主意。

    “我瞧你也不是什么正经和尚，我也不嫌弃，就认你做个师父，咱俩搭伴就像刚才那样，也好讨生活些。”齐山廷掰着指头跟他算，“这也是最有利的办法，你不知道，你真是占了大便宜了。”

    谢闵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会儿，摸了一把齐山廷的头发，惋惜道：“我觉得可以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只觉得头顶一凉，犹豫地问道：“可以不剃头吗？难看。”

    瞧瞧你自己，秃驴似的。

    没想到谢闵竟然很赞同地点了点头，说：“我也觉得怪难看的，不如咱们换个门庭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还没明白过来呢，就看到面前的和尚谢闵唰一下扯了身上的袈裟，从包袱里扣扣索索好一会儿，拽出一件青黑相间的道士衣裳，还有一顶小方帽，一柄快秃了毛的拂尘……

    “我瞧着这和尚讨饭实在艰难了些，听说现在流行请大师去家里驱邪，以后咱们就做道士好了。”

    谢闵说得理所当然云淡风轻，齐山廷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认知问题了。

    现在入佛门道门，这样随便了？

    “你这些衣裳哪儿来的？”齐山廷接过谢闵递来的另一套衣裳，一边把宽大的衣摆往腰里塞，一边问。

    谢闵摸了把不存在的山羊胡，俨然已经是一个得道大法师的模样，悄咪咪说：“之前走了趟戏园子……”

    好么，都是顺来的。

    就这样，齐山廷就稀里糊涂跟着谢闵开始“闯荡江湖”，这谢闵虽然说话没一句着调做事更是天马行空，但他肚子里却很有些墨水，懂许多齐山廷以前从没听过的道理。

    “万事如人，人如万事。你跳出来看，才看得明白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如今这一手观人察物的本事，全是都跟着谢闵学来的。

    两人一路浪迹，最后在蜀地落了脚，寻了个山头上的小观住下，又住了许多年。

    齐山廷曾问他，为何要留在蜀地，谢闵只是云里雾里地说：“蜀道难，难于上青天。在这儿啊，安心。”

    虽然觉得他肯定是在放屁，定是喜欢这里的姑娘白净好看，但齐山廷也没再问，毕竟，蜀地确实是个好地方。

    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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