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第三十七章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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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红花巷子是位于京城外围的一条老巷子，住着的都是些穷苦人家，难得出了个考进了庆山书院的孙维，齐山廷白天一打听便知道了。

    “你待会儿别出声。”齐山廷拿出一张蒙面布巾把林韵之的脸裹得严严实实，又把自己头脸蒙住，两人靠近了孙家的大门。

    穷人家也没什么后门，只面前这两扇小木门，从里头上了栓。

    齐山廷从八卦袋里掏出一柄匕首，看着挺旧，拔出刀锋来却是寒光摄人，他轻轻插进去一削一撬，门静悄悄就开了。

    动作快得林韵之几乎都没看清，她看看门又看看齐山廷，惊讶极了。

    齐山廷见她不动，敲了敲她脑门儿，哼一声：“眼珠子收回去。”

    林韵之一边跟着齐山廷猫着腰往还亮着灯的那间房间走，一边小声说：“你没当道士之前是干什么的啊？”

    齐山廷瞥她一眼，说道：“以为我是那梁上君子啊？瞧你那点儿眼界。在街上混，什么不得会一点啊，不然怎么吃饭。”

    “那再之前呢？”

    林韵之觉得，自己真的不算了解身边这个男人，明明白天还告诫自己，不要再妄想，这会儿仍是没忍住问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以前啊……”齐山廷顿了顿，“不出意外的话，应该是要做皇帝的吧。”

    林韵之愣了愣，皱起眉头。

    齐山廷知道她定是觉得自己又在胡扯，也不再说，只是曲指叩响门扉。

    林韵之也来不及去和他攀扯这胡说八道的事儿，因为孙维已经向门口走来。

    门一打开，孙维还没看清门外是谁，只觉眼前一黑，然后后腰猛地疼了下，他不禁弯下腰来，顺势就被人从背后擒住，压在了门板上，还不待他大叫，一团臭烘烘的破布便塞进口中，令他口不能言。

    孙维一介读书的柔弱身板，哪里是齐山廷的对手，当下便吓得快要流眼泪了。

    “乖乖的别出声，留你和你爹娘一条活路，懂吗？”

    孙维正魂飞魄散呢，就听到一个低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，他慌忙点头。

    见这孙维着实是个没胆的，齐山廷便也没有打他，将他背对着自己绑在了椅子上，取下了堵口的布，换做刀鞘抵住孙维的背心。

    就这便已将孙维吓得不轻，忙点头说：“我说，我什么都说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都要笑了，问他：“我都没问，你要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孙维哑口无言，说不出话来，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。

    “行，你既识趣，那便说说陈名章吧。”

    孙维明显愣了愣，呼吸急促了两下，低声说道：“我就知道必是那混账害了我！我就知道！”

    “大点儿声！”齐山廷不耐地把刀鞘往送了送。

    孙维突然坐直了起来，声音放大了些：“你想问什么？我都说！”

    “那便说说，他去了哪里？为何离开书院？你又为何恨他？”

    “哼！他那人仗着一张好皮相，既攀上了高枝，又怎么会留在书院苦读？他虽没同我说，可我跟过他两次，他如今住在城东玄武街上的一个别院里，叫落英小筑，出门有车入门有仆，日子不要太逍遥！”

    齐山廷皱起眉头，问道：“他攀了什么高枝？你可知道？”

    孙维摇头，突然身子扭了扭，语气变得有些神秘。

    “他来京之后，原本也住在红花巷子的，因此我才同他熟悉交好。谁知道他没住多久，便搬去了清河坊租了个

    小院子，我问他哪里来的钱他也不说，我心里好奇，便偷偷跟了几次，见他，见他好像总去城西太傅府附近转悠。

    后来那太傅府小姐突然死了，他便闭门病休了一阵子，之后又同往常一般每日来书院，不过没多久，便搬去了玄武街。

    有一次我同他借书，看过他夹在书里的……书里的情诗！简直是不堪入目！我便猜他，定是又搭上了哪家高门贵女，想做那乘龙快婿！我瞧那太傅小姐死得也是不明不白！真是不知羞耻！”

    孙维越说越气愤，说到后面更是大骂起来。

    齐山廷没有理会他，而是思考起来，玄武街附近，住着哪家达官贵人。

    若没记错，中书左丞，太常寺卿，吏部尚书都住在那儿。

    孙维许是勾起了压抑心底的嫉妒和愤怒，越骂越是来劲儿，后面开始口不择言，竟攀诬到了林韵佳身上，说她贪图色相，不守妇道，死得活该。

    林韵之气极，又怕开口呵斥露了行迹，左右一瞧，拿起书桌上的一个卷轴就敲在孙维脑袋上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她脾气太大，还是孙维太过没用，这一下下去，孙维竟然晕了。

    林韵之举着卷轴愣住了，一旁齐山廷也被唤回了神，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一幕，不知咋的，他就突然想起白天那个被阿肥一口咬掉了脑袋的糖狗……

    后脖子嗖嗖窜过点凉气儿，齐山廷小心把卷轴从林韵之手上拿走，又踢了踢孙维，得，晕得很是彻底。

    林韵之有点惴惴不安，问：“这，这没问题吗？”

    “晕都晕了，还能怎么办。”齐山廷想一想，掏出匕首随手劈下了一个桌角，放在了孙维怀里，左右看看满意了，“该是能吓住。行了，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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