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第四十三章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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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带。

    齐山廷余光盯着李芸岚，眼瞧她眼神从愤怒到疑惑最终平静，便知道这是忽悠成了，反正林韵之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，只要李芸岚不起疑，便不会为难她。

    齐山廷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李芸岚也是松了口气，虽然她今日的目的是让林韵之别再对这个拿钱办事的道长心存幻想，但如今这个结果她更是满意。

    入宫在即，不能再生出这些破事。

    再看齐山廷都顺眼了许多，李芸岚终于缓了面色，说道：“既是误会，那说清楚了最好。今日打扰道长了，府中还有许多事要忙，就不久留了。”

    这就赶人了？

    齐山廷起身抖抖袖子，仿佛不经意般问道：“这是二小姐要入宫了？恭喜恭喜。”

    李芸岚点点头，齐山廷知道这里面的内情，也不必瞒他。

    齐山廷犹豫了一会儿，仿佛做了一番纠结才坦然相告一般，对李芸岚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：“我这人本不爱管闲事的，只是大夫人对我云清观在城西声名鹊起是有恩的，我这不说，总觉得对不起您。”

    李芸岚知道他很有些本事，见他慎重，不由问道：“道长有何事，还请直言相告。”

    “大夫人知道我时常会去不少官家的后宅，总能见着些别人见不着的事。”齐山廷说得越发小声，最后近乎气声地说道，“我瞧见，珲王殿下，最近时常在吏部尚书于大人家走动……”

    李芸岚愣住，稍一细想，面色僵住了。

    齐山廷接着说道：“我听说，圣上好像是病了，如今一个皇子也没有……大夫人还是要慎重啊……”

    齐山廷说完就走了，李芸岚独坐许久，心里翻江倒海。

    于永濂可一直是坚定的保皇派，他妹妹可是贵妃！连他都倒向珲王了吗！

    难道，这局势真的变得这么快？

    李芸岚起身匆匆回了主院，林道鸿不知现在到了哪里，她得给他去封信。

    “大夫人。”

    徐嬷嬷在大门处候着她，李芸岚边走边问：“那丫头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徐嬷嬷神色有些疑惑，说道：“很是正常，也没哭闹不快什么的，回去就照常读经，还吃了点心，正常得都有点不正常了……”

    李芸岚脚步停了停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，又想不出来，她心里记挂着别的事，只好作罢。

    “许是我的话她听进去了，只要不折腾，不必管她。”

    抚了抚不停跳动的眼皮，李芸岚转身进屋。

    一个林韵之，废物而已，能翻起什么大浪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齐山廷走出太傅府大门，人才松下劲儿来，手臂上的伤隐隐作痛，他回头看一眼门上的匾额，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希望这一番说辞能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。而他现在要去找一个人。

    齐山廷脚步匆匆回到云清观，直接去了谢闵的房间，一把夺下谢闵手上还没吃完的半碗汤圆。

    “师父，别装了，都说了吧。”

    谢闵被他吓一跳，差点被喉咙里的汤圆噎死，好不容易吞下去，气得跳起来大骂：“你一天到晚发什么神经呢！”

    齐山廷双手抱臂，靠坐在椅子上，盯着谢闵也不说话。

    谢闵被他瞧得有些心虚，期期艾艾地坐下来，左顾右盼道：“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……哎哟，头好晕……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齐山廷冷笑一声，“说你胖你还喘上了。这些年懒得戳破你，你真当我傻呢？保定城那么大，城门就有八个，街上的小乞丐成百上千，怎么你就那么巧，偏生就蹲在城门口等着我呢？还三言两语就收我为徒，怎么瞧，都不像萍水相逢，倒像是守株待兔……”

    谢闵尴尬地咧咧嘴：“嘿嘿！做人想法不要这么黑暗嘛……”

    “装！你接着装！”齐山廷转身就要走，“不说算了，我去京畿府衙自报家门！”

    “哎你个小混蛋！”谢闵气得胡子直翘，忙将他拦住，“能的你！你怎么不去紫金殿前敲大门？”

    齐山廷无赖般一摊手，“我看也行！”

    谢闵被他怼得没脾气，只好往凳上一坐，认命道：“得得得！我说！先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齐山廷也把凳子一拖，坐他面前，想一想，说：“全都得说！说个清楚明白！先说，你是谁？”

    这问题像是把谢闵给问住了，也不是问住，而是披着道士皮十几年，他一时竟对自己本来的身份，有些陌生了。

    像是有些不好意思，谢闵哼哼唧唧地说：“翰林院，谢青源。”

    齐山廷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，还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谢青源，十几年前才名震惊朝野，殿试上一举夺魁，十八岁状元及第，京城出了名的美少年，却天妒英才，意外死在赴任路上的谢青源？

    看着面前谢闵松松垮垮的道袍还有一脸的胡茬，齐山廷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岁月真的是把杀猪刀，一刀一刀把美少年宰成了怪老头。

    “这才哪儿到哪儿，大惊小怪。”谢闵摸摸小胡子，长叹一口气，“你既要听，那我可说了，这是个挺长的故事。”

    长到，他都要忘记故事的细节，却清清楚楚记得里面的血腥味。

    还有漫天的火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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